暖青寒第一百七十九章 暗夜中的独眼兽
夜幕沉沉厚重的云层遮没了星月京师澄清坊内的温府一派静默。
宅子的主人刚刚擢升首辅本应门庭若市一派车马辐辏的盛景才对此刻却无往来喧哗唯有夜色四合。
过往的勋贵们纷纷赞叹不愧是以孤直示人的温阁老即便位极人臣依旧清廉低调孤高自许从不结党营私。
温府内宅侧门的一角停着一架并不起眼的灰色篷顶马车。
墙角悬着盏昏暗的灯笼光线极为吝啬连马车周边数尺之地都笼罩在模糊之中。
“钟爷。
”车夫见钟诚匆匆而出面有急色忙上前虚扶了一把。
他极少见这位大管家如此慌张甚至步履都有些踉跄。
温府正值大喜钟爷地位水涨船高此刻这般情状莫非是府内出了变故? 况且温老爷最不喜下人慌张失态有失他首辅的颜面。
“快回钟宅。
”钟诚无心多言甩下车帘遮住了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车夫不敢多问利落地应了一声‘是’随即扬鞭催马马车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公子他回去了。
”家丁低声提醒温谨。
侧门后花丛的阴影后跛脚独目的温谨直直盯着钟诚的背影直到马车远去才侧过头用那只阴冷的独眼剜向身旁的家丁。
炎炎夏日家丁忍不住瑟缩了下被那目光看得脊背发毛。
尤其月光下公子右颊那道新鲜的血痕从嘴角斜劈至独目下在晦暗的光影里更显狰狞。
“公子咱们这样诓钟管家若被老爷知道...”家丁嗓音发颤不敢再说。
公子从前只敢对下人和外头的小蹄子下手如今竟为报摇光阁外受辱之仇胆敢算计老爷的心腹! 想起钟管家平日里那双不输公子阴狠的厉眼他腿肚子都在发抖。
温谨咧了咧嘴跛着脚让家丁扶着缓缓地走手臂的剧痛刺激得他神色愈发狂乱声色狠厉“你确认过了钟诚一直宝贝着的小儿子——钟宝顺那个蠢货真的多日没回家了?” “是。
小的问过周围邻里都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人了。
邻里还说曾见到她娘一脸慌张到处找儿子后来就大门紧闭多日未出了。
” 家丁缩着双肩声音压得极低。
跟着温谨多年他深知这位公子虽出身高贵性情却狠毒无比。
“怕什么!”温谨一瘸一拐向前挪跛行的姿态带着毒蛇般的迟缓与恶意冰冷滑腻独眼中闪烁的冷光活像蓄势待发的蛇信。
“老东西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下人!再怎么说我也是父亲的亲儿子他还能为了个管家要我的命不成?!” 得知钟诚回府后未曾归家温谨心中便有了一个报复的计划。
今日午后在摇光阁外受到的奇耻大辱他永生难忘! 陆青那个贱人竟敢践踏他的尊严讥讽他的残缺甚至刺伤他后扬长而去! 他本欲亲手将陆青那身完美无暇的皮囊扒个干净让高贵的千金小姐在泥泞中哀求哭泣。
原本该挣扎求饶的是陆青! 被辱到颜面无存的也该是陆青才对! 却变成是他灰溜溜地逃走! 这口恶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他早就隐约察觉钟诚手里握着一支秘密暗卫专为父亲处理见不得光的脏活。
那些人武功高强来去无踪无名无姓死了都查不出身份。
可这支暗卫藏于何处如何调用他统统不知。
温谨的跛脚狠狠顿地嫉恨的毒火灼烧得他疼痛难忍—— 他父亲唯一的儿子竟被完全排除在此等机密之外还不如一个卑贱的管家得信任! 从前他浑不在意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手下无人会武他不得不用此招诓骗钟诚。
他需要那支暗卫替他报此大仇! 伤口与屈辱交相灼刺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今夜必报此仇! “马车备好了?”温谨强忍疼痛蹒跚着走到角门。
如今他受了伤却根本不敢让父亲知晓甚至连正门都不敢走生怕门房看到脸上的伤痕只能偷偷摸摸走这下人才走的角门。
想来即便父亲知晓他有伤也只会漠然不理吧。
温谨伸手按在右颊的眼衣之上指尖颤抖着如触蛇蝎般小心探向缎布下那皱缩一团的皮肉。
摸上去一种如摸到腐烂蛞蝓般的触感冰冷黏腻直令人作呕。
他猛地缩回手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连他自己都觉狰狞可怖何况父亲! “马车来了。
”家丁扶着温谨上车吩咐车夫去钟宅便缩在角落不敢作声。
温谨一眼瞥见往日里借他威势跋扈的家丁此刻倒像个鹌鹑一般心头火起“有爷在你怕什么。
畏畏缩缩的丢我的人!” 家丁被骂得不敢吭声心中暗暗发苦。
公子是老爷的儿子平日里再怎么胡闹老爷至多斥骂。
可他们是下人若事情败露轻则打板子发卖重则也许就无声无息地被抬出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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