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现代行侠记第19章 脊梁宣言
深秋的乡村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泼洒上了浓重的金漆。
田野不再是连绵的碧绿而是翻涌着一望无际的金色波涛。
沉甸甸的稻穗在微凉的秋风里谦卑地垂首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谷物成熟后特有的、带着泥土和阳光气息的醇厚馨香是丰收的预告也是对辛勤劳作者迟来的犒赏。
阳光慷慨地倾泻在鲁家的小小晒谷场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带来虚假的、令人沉醉的暖意。
鲁长海这个被生活和病痛抽干了精气的汉子正佝偻着他那曾如山般厚实、如今却脆弱如薄纸的脊背在铺满金黄稻谷的场地上缓慢移动。
他枯瘦如柴的手紧握着一把同样饱经沧桑的木耙每一次推动手臂上松弛的皮肉都跟着颤动。
稻谷在耙齿下翻腾发出干燥、悦耳的窸窣声阳光从他那几乎只剩下骨节的、布满深深沟壑般裂口的老茧缝隙里筛落在地上投下破碎摇曳的光斑。
每一耙下去不仅仅是翻动稻谷更像是耗尽他残存的气力。
每一次弯腰腰椎骨深处都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在持续穿刺。
但他布满深刻皱纹的黝黑脸膛上只是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蹙额牙关紧咬沟壑般的法令纹更深了。
汗珠无声地从鬓角滚落砸在滚烫干燥的稻谷上瞬间蒸腾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全家一年的口粮更是儿子鲁智深那份被他视若珍宝、能通往另一个光明世界(大学)的船票。
不能有闪失哪怕一丝微尘的重量他都要用这把老骨头扛住! 然而就在这宁静得近乎神圣的丰收时刻一只无形的、致命的恶魔之手猛地扼住了鲁长海的咽喉。
“呃……” 他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发出一声沉闷的呛咳一股难以遏制的瘙痒感从喉咙深处疯长出来如同冰冷的蚯蚓在爬行。
他抬手徒劳地用力捏住自己的脖颈试图压制这股邪火般的痒意。
喉咙里一阵奇异的滚动像是什么黏腻的东西在酝酿。
他本能地、更加剧烈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声如同烧红的铁钎在刮擦破锣瞬间撕裂了晒谷场虚假的宁静。
它不再是平日常有的、还能强自压制的轻咳而是完全失控的、要将五脏六腑都撕裂揪扯出来的狂暴!鲁长海猝不及防地弯下腰身体剧烈地痉挛抖动如同狂风中被撕扯的枯叶。
苍白迅速取代了他脸上的黝黑底色豆大的、冰冷的汗珠瞬间浸透了他的额发和褴褛的衣襟。
两只手死死地攥紧胸口的破衣指节因用力而青白凸起仿佛想将那颗疯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按回胸腔想徒手扼住喉咙里那只咆哮的怪兽! “咳!呕——咳咳!咳咳……噗!” 一声更加尖锐恐怖、带着湿漉漉破音的咳嗽猛然炸响。
一滩刺目的、带着泡沫的猩红液体如噩梦般溅落在他刚刚翻耙过的金谷之上!像绝望的颜料泼洒在神圣的画布上瞬间将丰收的金染成死亡的预兆!鲁长海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陡然被一块厚重的黑布笼罩旋转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金色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空虚……他像一截被瞬间抽走主心骨的枯木轰然栽倒在冰冷的晒谷场上身下是无数被他亲手抛洒、此刻却象征着残酷希望的黄金谷粒。
………… 与此同时离家半里外的萝卜田里鲁智深正弯着腰奋力劳作。
清晨湿润的泥土气息混合着萝卜青涩微苦的香气钻入他的鼻腔。
他结实的手臂上筋肉贲张正熟练地将一个个裹着新鲜泥土的硕大白萝卜拔起整齐地码放在田埂上。
阳光晒得他裸露的脖颈发烫汗水顺着脖颈流淌融入同样被汗水浸透的粗布衣领。
他直起腰用胳膊蹭了一下额头的汗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家的方向——阳光正好想必父亲正像往常一样佝偻着却坚定地翻晒着那些代表着未来希望的稻谷。
他心里盘算着午饭时回去给父亲倒碗水歇歇…… “智深!智深哥——!!!” 尖锐得变了调的嘶喊如同钢针猛地刺穿耳膜!是同村的二娃子连滚带爬地从田埂尽头冲来一张脸吓得煞白如纸“快!快回去!海大伯!海大伯咳出血!栽在晒谷场不动弹了!!!” 一股冰冷的、带着腥气的洪流瞬间从鲁智深头顶浇灌而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爹——!” 这完全出自生命本能的、带着撕裂般痛楚的呼喊从胸腔里炸裂出来!他像一头被猛然刺中要害的猛兽根本顾不上思考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动作——手中的萝卜被抛向半空沾满湿泥的双脚猛地蹬地人已如离弦之弩般射了出去!田埂、泥坑、绊脚的杂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风声在他耳边凄厉地嘶吼肺部每一次扩张都像吸入滚烫的钢针脚下的泥土被狂奔的脚步带起泥浆溅满了他急促交替奔动的小腿裤管。
脑海中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在疯狂吞噬着思维:爹!爹不能有事! 当他冲进自家晒谷场的院门时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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