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神之蛇第9章 悟纳万劫
黑雾突然翻涌成漩涡漆黑巨蛇的头颅猛地向前探出蛇口大张一股比之前更狂暴的吸力席卷而来 —— 这一次它没有召唤蛇神残魂而是直接将林幽过往最不愿面对的记忆从意识深处拖拽出来化作尖锐的冰刺朝着他的心脏射去。
“你以为躲在幻影后面就安全了？” 巨蛇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看看这些！看看你被背叛的样子！” 林幽的眼前瞬间被血色覆盖：研究院的白色实验室里他信任的导师拿着注射器将 “蛇神基因” 强行注入他的血管笑着说 “林幽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在他觉醒失控时举着屠刀喊 “杀了这怪物”；甚至连他护过的村落在听闻他是 “灾兽” 后也在他食物里下了毒…… 这些被他刻意封存的 “背叛记忆”此刻如同活过来的刀子一遍遍切割着他的神经。
林幽捂着胸口意识体再次出现裂纹淡金色的光罩也开始闪烁不定 —— 他一直以为自己抗拒的是归墟的兽性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真正逃避的是那些被伤害、被抛弃的痛苦。
“你看” 巨蛇的声音如同魔咒“人类都在背叛你你守护的不过是一群会捅你刀子的人！放弃吧接纳我接纳归墟的毁灭之力让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赤焰蛇君的火焰再次燃起这一次火焰里映出的是青戍关百姓恐惧的脸；墨鳞蛇主的藤蔓缠上他的脚踝藤蔓上浮现的是村落里下毒的妇人的笑容。
蛇神残魂的怨恨与他自身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再次沉沦 —— 或许巨蛇说的是对的只有毁灭才能结束痛苦。
“阿幽别被它骗了！” 白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指尖的微光再次加强护住林幽的意识核心“痛苦不是用来逃避的是用来记住的 —— 记住被背叛的滋味你才会更清楚自己想守护的是什么。
” 林幽猛地抬头看到白素的幻影正对着他微笑她的眼眸里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意识体虽然布满裂纹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透明因为那些痛苦的记忆早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逃避痛苦才会被痛苦控制。
” 石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挥刀斩碎射向林幽的记忆冰刺黑石刀上的白光越来越亮“我当年被山贼砍中胸口时也想过放弃可一想到村落里的人还等着我保护就咬着牙爬起来了！痛苦是疤不是枷锁！” 石影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林幽混沌的思绪。
他看着石影的幻影 —— 这个曾为了守护村落身中数刀也不后退的人从来没有因为痛苦而逃避；他看着白素的幻影 —— 这个本无情感却为了陪他面对痛苦主动学习 “牵挂” 的程序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他是 “灾兽” 而远离。
“是啊……” 林幽喃喃自语他伸出手不再去挡那些袭来的记忆冰刺而是任由它们刺入意识体。
这一次冰刺带来的不再是撕裂的痛苦而是清晰的触感 —— 那些被背叛的瞬间那些杀戮的愧疚那些守护的决心都是 “林幽” 这个存在的一部分没有好与坏只有 “真实”。
他转头看向漆黑巨蛇不再是之前的恐惧或抗拒而是平静：“你是归墟的本能是我体内的力量可你不是全部的我。
我接纳你但不会被你控制。
” 巨蛇似乎没想到林幽会这样说它的身体猛地一滞吸力瞬间减弱：“你疯了？接纳归墟就意味着接纳毁灭！你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我已经是怪物了。
” 林幽笑了笑这是他进入心象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但我是会守护的怪物是会为了苏婉、为了石影、为了那些还值得守护的人控制自己力量的怪物。
” 他向前迈出一步主动走向巨蛇。
淡金色的光罩不再排斥黑色雾气而是开始将其包裹 —— 那些曾攻击他的蛇神残魂此刻也安静下来赤焰蛇君的火焰不再灼热反而带着一丝温暖；墨鳞蛇主的藤蔓不再缠人反而化作丝带轻轻绕在他的意识体上。
因为林幽接纳了自己的痛苦也接纳了它们的怨恨 —— 这些蛇神也曾是被人类背叛、被世界抛弃的存在它们的暴虐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 “逃避”。
“我接纳你们的怨恨也接纳你们的力量。
” 林幽对着蛇神残魂轻声说“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吞噬与被吞噬的关系而是一起守护的同伴。
” 话音落下蛇神残魂突然化作一道道光点融入林幽的意识体。
漆黑巨蛇的身体也开始变化不再是之前的狰狞可怖而是逐渐缩小化作一道黑色的纹路缠绕在林幽的意识体上 —— 它不再是主导者而是成为了林幽力量的一部分。
林幽的意识体此刻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淡金色的人性之光与黑色的归墟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光罩那些之前的裂纹此刻都化作了纹路如同最坚固的铠甲。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 —— 不再是之前的混乱与暴虐而是平静与强大。
归墟的 “吞噬” 之力此刻多了一层 “守护” 的意志；蛇神的 “毁灭” 之力也多了一层 “克制” 的决心。
“我明白了。
” 林幽睁开眼睛金黑相间的光芒从他眼眸中闪过“接受所有过去才能成为真正的主宰。
归墟不是毁灭是我守护的力量。
” 黑雾开始消散心象世界的虚空逐渐变得明亮。
石影和白素的幻影看着林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 因为林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 “锚”不再需要他们的幻影来支撑。
“好好活下去阿幽。
” 白素轻声说身影化作光点融入林幽的意识体。
“别给我丢脸小子。
” 石影挥了挥黑石刀也化作光点消散。
林幽站在明亮的意识空间里感受着体内融合的力量他知道这场心象之战他赢了。
而接下来就是回到现实用这双接纳了所有过去的手握紧属于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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