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之烟火长歌第93章 暴力铁证

“是聆大老爷让装的！”船主见盐袋被翻出“扑通”跪在船板上膝盖磕得青石板发响。

他抖着摸出怀里的牛皮账本纸页被盐渍浸得发脆上面用朱砂写着“三月初三东支流运盐三百袋曹府抽利五千两苏志皋分万两”末尾盖着曹府的朱印“顾氏私盐每趟利润超十万两苏大人每月能分走万两还说要帮着压下州府的盐铁巡查！” 柴景明接过账本指尖扫过“万两”二字忽然想起京妙仪抄本里“顾氏私盐垄断江南每岁利润超百万两”的批注心里一沉难怪苏志皋敢包庇竟是贪了如此巨额的分利。

他抬头时见顾眐望着满舱盐袋喉结动了动青绸长衫的衣角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衬里与这满船暴利形成刺目的对比。

同一时刻顾聆的书房还亮着烛火。

白珽带着亲兵绕到后院按顾眐给的“书房东墙暗格藏在‘千里江山图’卷轴后”的线索刚推开窗就听见“刺啦”的烧纸声顾聆正把一叠账册往烛火里塞纸灰飘落在嵌玉砚台上混着墨汁凝成黑团。

“住手！”白珽跃进门佩刀出鞘的寒光逼得顾聆后退撞翻案上的鎏金烛台。

烛火落在地上火星燎到顾聆的锦袍下摆他却顾不上扑火只慌着去抢剩下的账册：“这是顾家的私账！你们没资格看！” 亲兵按住顾聆时他还在挣扎：“我父亲给苏志皋送了五万两纹银、百亩田契！他不会坐视不管的！”白珽没理会径直走到“千里江山图”前指尖摸着画轴末端的铜扣按顾眐说的“顺时针拧三圈”画轴“咔”地弹开露出里面裹着丝绸的总账。

丝绸拆开时还带着樟脑的清香。

白珽翻到正月那页上面用小楷写着“顾寒松赠苏志皋唐伯虎《溪山渔隐图》一幅、纹银五万两、苏州百亩田契求‘贡织船全年免检’”下面贴着张五万两纹银的兑银凭票票号是金陵最大的“裕和银号”与苏志皋常去的银号分毫不差。

“你父亲的‘打点’都记在这账上了。

”白珽把总账扔在顾聆面前纸页上的朱印与东支流盐袋上的印子一模一样。

辰时的州府花厅苏志皋刚穿好绯色官袍就见宋绪带着老周闯进来。

老周手里捧着个木匣里面装着带盐渍的船票、记私盐数量的牛皮账还有一张折叠的田契地契上写着“苏州百亩良田赠予苏志皋”落款是顾寒松的亲笔。

“苏大人您看这田契！”老周“扑通”跪地木匣摔在案上“顾氏每趟私盐给您分万两还送了百亩田您要是不认这船票上还有曹府管家的签名跟您书房里的五万两纹银兑银凭票能对上！” 苏志皋攥着玉扳指的手指节泛得发白官袍领口已被冷汗浸透。

他刚要开口辩解宋绪就把顾聆的总账和五万两纹银兑银凭票拍在案上指尖点着“唐伯虎字画”那行：“苏大人我们已经去裕和银号查了去年腊月顾寒松确实给您存了五万两纹银备注是‘谢礼’；苏州的百亩田您上个月还派人去收过租子！更别说您儿子在顾氏盐场挂名领薪岁俸就有五千两这些管家的账本上都记着呢！” 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柴景明带着亲兵押着曹府管家进来。

管家被押得踉跄怀里的账本掉在地上首页“顾氏盐场岁给苏公子五千两”的字迹格外扎眼与总账上的记录完全吻合。

苏志皋瘫坐在太师椅上玉扳指“当啷”掉在案上他望着案上的田契、兑银凭票和账本声音发颤：“是我贪念重……收了顾氏五万两纹银拿了百亩田连儿子的岁俸都靠顾氏贴补……” 柴景明站在一旁摸出怀里的漕运图抄本纸页还带着京妙仪誊写时的松烟香抄本上“顾氏私盐每岁利润超百万两行贿官吏不惜重金”的批注此刻成了最有力的佐证。

他望着满案的受贿证据忽然想起京妙仪说“顾氏靠私盐养肥了半个金陵官吏”时的冷静眼神心里暗定：等此案了结一定要去书坊跟她好好说声谢不仅谢她的线索更谢她看清真相的清醒。

苏志皋招供的消息传到顾府时顾寒松正摩挲着祖传玉扳指顾聆瘫在椅上锦袍还沾着昨夜书房的墨渍。

庄客撞进来时声音发颤：“老族长！苏大人把您送田契、纹银的事都招了！白指挥的人往府上来了！” 顾寒松手一抖玉扳指砸在案上。

他刚要往后宅密道跑就见柴景明持佩刀立在阴影里亲兵已围了前院。

“顾氏掌盐场百年到头来栽在你手里。

” 顾寒松的冷笑里满是不甘却还是被亲兵押走柴景明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京妙仪递来的漕运图若没有那暗渠标注顾氏或许真能从密道逃了。

州府判决得快：顾寒松、顾聆流放岭南苏志皋削职抄家曹政失了贡织权还罚银十万两。

顾氏盐场收归朝廷白珽奏请让顾眐暂管他熟盐务又有账册自证清白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州府的判决文书张贴在金陵城头那日秦淮河的晨雾散得干净。

百姓围在榜前指着“顾寒松、顾聆流放岭南”“苏志皋削职抄家”“曹政失贡织权、罚银十万两”的朱砂字议论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往日被顾氏垄断盐铁的压抑。

柴景明站在人群外望着文书上的官印指尖不自觉摸向怀里的小玉符那是京妙仪之前藏在伞柄里的玉质温凉像她说话时的条理陪他熬过了西盐井的失手、东支流的截船此刻攥在手里心里总算落了定。

白珽走过来手里攥着盐场交接文书：“顾眐已接手盐场你去核对工匠名册；我回驿馆拟奏疏报给枢密院。

”柴景明应下转身时瞥见街角的京氏书坊窗棂后隐约有个浅紫身影在整理册子他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进去只在心里想着：等忙完盐场的事再把准备好的玉佩送过去才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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