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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鬼语集第910章 中华田园犬

王田龙死了他养的那条大黄狗成了怪谈的开端。

王田龙头七还没过村里就有人看见他那条叫“大黄”的土狗雷打不动地趴在那个新堆的土包前。

王田龙年轻时正值上世纪六十年代遍地饿殍他老婆孩子也饿死了那之后他没有再婚养老了好几代狗大黄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一个深冬的夜晚王田龙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办丧事那天大黄被拴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呜咽了一整天叫得人心头发酸。

丧事一完帮忙的亲戚散了没人记得解开那根麻绳还是邻居看不过去给它松了绑弄了点剩饭。

狗没吃几口嗅了嗅空气扭头就冲出了院子再找到它时它已经在王田龙的坟头趴着了怎么唤也不走。

从此这狗就成了南山坡坟地的一个景。

村里人念旧也觉得这狗仁义上山干活路过偶尔会扔个馒头、剩块饼子给它。

大黄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但吃完依旧趴回坟边眼神愣愣的望着山下村里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

它身上脏了毛也打了结时间一晃就过了大半年。

夏天快完的时候村里开始不太平了。

最先觉出不对劲的是村西头的李老四。

那天他贪杯在邻村亲戚家多喝了几口回来晚了。

月亮被云遮得严实山路黑得跟泼了墨似的。

李老四打着酒嗝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赶心里也有点发毛。

路过村后那片老林子时他听见里面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扒拉树叶。

“哪个?哪个在里头?”李老四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酒醒了一半。

那窸窣声停了。

四下里静得可怕连平时吵死人的蛤蟆都不叫了。

李老四心里打鼓加快脚步想赶紧过去。

刚走没几步那声音又响了这次更清晰像是……像是湿漉漉的脚板踩在烂叶子上的声音啪嗒啪嗒不紧不慢就跟在他身后。

李老四头皮一炸不敢回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家跑。

他跑那啪嗒声也跑始终离他三五步远。

他甚至能闻到一股味儿说不上来像是烂了好久的泥巴混着死鱼的腥气熏得他直想吐。

一直跑到村口看见自家窗户透出的灯光那声音和气味才猛地消失了。

李老四一头撞进家门脸白得像纸话都说不利索了把他婆娘吓得不轻。

“撞到鬼了!绝对撞到鬼了!”李老四灌下去一大碗凉水哆哆嗦嗦地把事说了。

他婆娘骂他:“砍脑壳的!叫你少灌点马尿你不听!肯定是眼花咯!” 李老四梗着脖子:“放屁!老子听得真真的!那味道比你下面那张逼还臭!” 这事第二天就在村里传开了。

大多数人当笑话听觉得李老四是酒没醒自己吓自己。

可没过两天又出事了。

这次是村里的寡妇张嫂。

她晚上起来上茅房农村的茅房都在屋外。

她刚蹲下刚把黑逼露出来就听见院子栅栏外面有喘气声呼哧呼哧的又重又急不像人更不像牲口。

她吓得尿意都没了提上裤子扒着门缝往外看。

月亮底下栅栏外面模模糊糊有个黑影个头不小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只有那吓人的喘气声。

张嫂魂飞魄散尖叫着冲回屋里把门闩得死死的一晚上没敢合眼。

第二天天亮了她男人死得早家里没个壮胆的她只好去找邻居。

几个男人拿着锄头铁锹去她家院子外看啥也没有就在栅栏边的泥地上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印子。

那印子说不清是啥有点像光脚的人的脚印但趾头的位置又怪怪的过于分开而且带着一种黏糊糊的痕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腐臭味。

“龟儿子这是啥子东西哦?”有人嘀咕了一句。

邪门的事接二连三。

有娃儿半夜哭闹说窗外有个黑影子瞪他;有家人晾在院子里的腊肉第二天发现被啃得乱七八糟留下恶心的黏液;更吓人的是村里好几条看家狗那几天晚上都夹着尾巴躲在窝里呜呜叫怎么赶都不出来像是怕极了什么东西。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里蔓延开。

白天大家还照常干活但一到太阳下山家家户户都早早关门闭户。

人们聚在一起议论最后都指向一个说法:村里闹鬼了!是个恶鬼!不知道从哪个坟头里爬出来的。

“肯定是王田龙死得不安生引来的东西!”有人偷偷说。

“莫乱讲!田龙老汉是实在人!”有人反驳但声音里也透着不确定。

气氛越来越紧张。

村长组织了几个胆大的年轻后生晚上拿着手电和家伙在村里巡逻。

头两天平安无事第三天晚上出事了。

那晚巡逻的有三个人:村长的儿子强娃还有两个后生福生和麻杆。

月亮还是半明半暗的村里静得出奇。

他们走到村后靠近南山坡的那片打谷场时手电光一晃强娃猛地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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