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758章 阴差抓人
山坳坳里的李家庄一到傍晚就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七月的稻田绿得发亮夕阳把山峦染成金红。
村民早早熄灯歇下唯有村东头李有福家的窗户还透着昏黄的油灯光。
“死鬼轻点儿...窗还没闩呢...” “怕啥这大半夜的谁还来串门?让我摸摸...” 土炕上四十出头的王秀芝推了推丈夫李有福却没真用力。
李有福的手熟练地探进她的粗布衫里喘着粗气。
两人成亲二十年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夜里的炕席是唯一的乐趣。
“你说...咱还能活多少年?”秀芝突然问声音有些发颤。
“咋突然问这个?”李有福不满地嘟囔手却没停。
“我今天去村口看见刘瞎子在那摆摊算命就让他给咱俩算了一卦...” 李有福的手突然停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刘瞎子那嘴十句有九句是骗钱的。
” 秀芝压低声音:“可他说...说你阳寿将尽就这几天的事。
”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又很快沉寂。
“放他娘的屁!”李有福猛地坐起身“老子身体硬朗着呢!你看我这力气像是要死的人吗?”他说着又压到秀芝身上动作粗暴了许多。
秀芝由着他折腾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油灯的光影在土墙上晃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跳舞。
“他说...有法子能解。
”秀芝突然说。
李有福动作一滞:“啥法子?” “借寿。
”秀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找个人借他几年阳寿。
” 李有福彻底没了兴致翻身躺到一边:“你疯了吧?这种鬼话也信?” “刘瞎子说西山上那个独居的张老汉年轻时学过这些门道...只要愿意出钱他能帮忙办。
” “多少钱?” “三千块。
” 李有福倒吸一口凉气:“三千?够咱家半年嚼谷了!不行绝对不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油灯噼啪响了一声火苗突然变小屋子里暗了许多。
“可我害怕...”秀芝突然哽咽起来“你要走了我一个人咋活?” 李有福没说话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黑暗中他的手无意中碰到胸口感觉心跳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李有福照常下地干活。
七月的日头毒得很他锄了不到一垄地就浑身湿透。
抬头擦汗时他恍惚看见田埂尽头站着两个人。
那两人穿着不合时宜的厚衣服颜色灰扑扑的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离得远李有福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感觉他们的目光正钉在自己身上。
“谁啊那是?”李有福嘀咕着朝那边挥了挥手。
那两人没有回应依然僵立着。
一阵风吹过稻田泛起波浪那两人的身影似乎随风晃动了一下像两株枯草。
李有福放下锄头朝田埂走去。
可等他走近了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行奇怪的痕迹留在尘土里——不像脚印倒像是什么东西拖过的痕迹。
“眼花了?”李有福挠挠头心里却莫名发毛。
回家吃午饭时秀芝神色慌张地说:“我刚才在院里择菜看见两个陌生人从咱家门前经过穿着厚衣服这大夏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
” 李有福心里咯噔一下:“长啥样?” “没看清脸就觉得那俩人走路的姿势怪怪的轻飘飘的好像脚不沾地似的。
”秀芝压低声音“我招呼他们他们理都不理直接就往村西去了。
”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晚饭后李有福早早闩上门又检查了好几遍窗户。
“明天我去趟西山找张老汉问问。
”秀芝声音很轻。
李有福想反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今天下午又看见那两个人影这次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似乎一直在盯着他。
夜里李有福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像火炭。
秀芝用凉水浸湿毛巾敷在他额头却无济于事。
到了后半夜李有福开始胡言乱语说明糊话说明看到房间里都是人。
“他们...他们来了...”李有福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漆黑的屋顶“两个...就站在那儿...” 秀芝吓得魂飞魄散点亮油灯屋里却空无一人。
她紧紧抱住丈夫感觉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第二天一早李有福的高烧奇迹般退了但脸色苍白得吓人。
秀芝二话不说出了门直奔西山。
张老汉的茅屋孤零零立在山腰上。
秀芝敲门时心里直打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干瘦得像枯柴的老头探出头来一双眼睛浑浊却锐利。
“什么事?”张老汉声音沙哑。
秀芝结结巴巴说明来意老汉眯眼打量她许久才让开身子请她进屋。
屋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草药和霉味混合的怪味。
张老汉听完秀芝的讲述慢悠悠地说:“阳寿已尽阴差已至。
寻常法子供奉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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