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品镇妖师第610章 韭菜坪
“王泽林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何庆丰猛地一拳砸在沙地上指节撞在坚硬的礁石碎块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溅起的沙砾混着暗红的血污粘在他手背上与玄铁战甲的裂痕相映更显狰狞。
海风卷着腥味掠过吹得他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燃尽。
王泽林在他手底下待了八年从一个伍长爬到百夫长的位置他再清楚不过对方的性子。
看似是个粗枝大叶、爱说爱笑实则心眼比针尖还细。
手段更是狠辣得像淬了毒的匕首。
为了攀附自己当年能亲手斩了揭发他克扣军粮的同乡好友。
为了抢功劳敢在围剿妖兽时故意引偏路线让同僚陷入重围。
这次把丘哲的百人队调往落阳坡何庆丰本是存着敲打之心。
那丘哲仗着有些战功屡次在军议上顶撞自己是该借妖兽潮磨磨他的锐气最多折损一半人手让他知道谁才是千人队的主心骨。
可没料到王泽林竟做得这么绝用幼蛟尸体引来上百头高阶妖兽。
这是要把整个百人队连根拔起连骨头渣都不剩! “看来王泽林为了报仇已经变得丧心病狂了。
” 何庆丰的眼神越来越冷像落阳坡最深的寒潭心里的杀意如同被雨水浸泡的野草疯狂滋长。
三年前丘哲撞破王泽林倒卖军粮虽说没闹大却让王泽林记恨至今这股怨气憋了这么久竟成了能燎原的野火。
若不是王泽林这手阴招他手底下怎么会损失这么多人? 虽然那些普通士兵的死活他不在乎——镇妖军最不缺的就是人。
妖兽潮过后总会有新的兵员补充上来。
哪怕都是些纳气五六重的毛头小子凑个数、填个阵脚总还能用。
可让他心痛的是自己手底下那十多个亲卫此刻只剩下三个人还活着。
除去那个拼死突围报信的剩下的两个都成了残废。
一个被覆海龟的长尾扫断了双腿裤管里渗出的血把沙地染红了一大片趴在担架上连哼都哼不出声。
一个被覆海龟的背甲砸碎了整条右臂断口处的骨头茬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疼得浑身抽搐。
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惨叫——这是他亲卫营的规矩宁死不泄士气。
这些亲卫可都是他花了整整十年时间耗费了无数灵石、丹药、淬体灵液才培养起来的死士。
从十六岁的少年兵里精挑细选用妖兽血泡过的灵液淬体用凝神丹稳固修为手把手教他们战场搏杀的技巧平日里同吃同住情同手足。
个个都是纳气九重的好手对他忠心耿耿哪怕让他们当场自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平时何庆丰舍不得让他们执行太危险的任务。
这次本以为落阳坡只是场小规模遭遇战才带出来历练没成想…… 何庆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王泽林这次做得太过分不仅折损了他最精锐的亲卫还差点把他也搭进去。
若不是镇妖卫来得及时自己此刻怕是已被焦光的龙息腐蚀成一滩烂泥。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不必等妖兽潮结束何庆丰心里已经在盘算该用什么办法将对方斩杀。
直接下令处斩? 不行王泽林手里握着自己不少把柄万一临死前捅出来就算自己能压下去也难免被都统大人猜忌。
借妖兽之手? 可王泽林守在韭菜坪那里地势险要妖兽根本攻不进去。
“船坞……”他低声呢喃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海边。
那里有个废弃的船坞是早年渔民停靠渔船的地方。
如今只剩下几排朽坏的木桩涨潮时海水能漫到膝盖最适合做“意外”发生的地方。
他抬手招过身边唯一还能站着的亲卫——那亲卫左肋挨了铁壳虾一螯。
虽包扎过却仍能看到血渍在布条下蔓延可站姿依旧挺拔如松。
“去把王泽林叫过来。
”何庆丰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
“就说……我在海边的船坞那里等他有要事与他商议。
” “是大人。
”亲卫领命转身时脚步虽有些踉跄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自家大人这语气意味着什么那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泽林你已有取死之道。
” 何庆丰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开始运转灵力恢复伤势。
刚才和焦光一战表面看是平分秋色实则在硬碰硬时。
对方蛟龙一族的体魄比他强出太多——那青金色的鳞甲不仅坚硬还能卸去三成力道。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内脏发疼。
如今他看似没什么外伤实际体内经脉已布满细微的裂痕丹田处的灵力运转时总带着滞涩感。
这些暗伤若不及时调理怕是会影响日后突破四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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